【江周】风月 05
周泽楷在幼儿园的员工餐厅陪周子妍吃了午餐，趁小朋友们午睡的时候，兄妹两个又聊了一会儿，然后才回公司。
他一开办公室的门，就被里面的烟味呛着了，捂着嘴咳了几声。
方明华见到他，立马把烟往烟灰缸里摁熄了，迎上去问道：“小周你怎么样，你一直没接我电话，我还以为……”
他把周泽楷从头到脚看了一遍，又拉起他衣袖瞧了瞧：“江总没什么怪脾气吧？我昨晚到处打听，还跟隔壁那两个专门负责拉皮条的问了问，她们都说以往没接过江总的合同，什么消息都没拿到。”
周泽楷乖乖任他摆弄，像是过安检一样认真查了一遍，又觉得好笑，又有些心酸。
虽然他一直不火，但方明华对他的照顾是没话说的。
“方哥，我没事……”他安慰了对方一句，过去把窗打开了，回头一看桌上的烟灰缸，里面都堆满了烟蒂。
方明华昨晚肯定也不好过。
“早知道就不该让你去，”方明华叹口气，“你在这个圈子里呆了这么多年，还是干净的，我昨晚做噩梦，是我把你推进了火坑里。”
周泽楷摇摇头，方明华的性格他是知道的，安守本分当经纪人，他对这种有钱人的游戏也是不甚了解，也没想到对方一出手就是这么干脆。
“今天早上，江总的秘书跟我联系了，合同都发过来了，”方明华把桌上的几张纸递给他，“我问了有经验的人，他们都说这个合同不亏，还很灵活，也不限制时间，江总要不想玩了合约就到此为止，而且分手费也给得大方……小周，你看看吧。”
周泽楷伸手去接，薄薄的纸页在两人的手中僵持住了。
周泽楷看了看方明华，方明华一脸踌躇：“小周，你昨晚……”
“是我自己选的。”周泽楷知道他要问什么，他垂下眼睛，“方哥，你给我吧。”
方明华没办法，只好把纸笔递给他。
周泽楷签了名，想了想，跟他解释说：“方哥，子妍有男朋友了。”
方明华一时没反应过来：“啊？那挺好啊。”周泽楷的背景方明华是知道的，他也见过周子妍几次。
周泽楷抿了抿唇：“我想……给她买套房。”
方明华想了一会儿，懂了他的意思：“你需要钱？”
周泽楷点点头，看着方明华的眼神有求饶的意味：“方哥，你别看不起我。”
方明华叹了一口气，他伸手摸了摸口袋里的烟盒，他又想抽一支，但想着周泽楷还在，就忍住了：“说什么呢，我还不知道你，江总一来就这么强势，以卵击石也没用，就当做个交易了。”
他拍拍周泽楷的肩膀，安慰道：“我听人说了，江总以前从来没看中过什么人，也没爆出过什么绯闻，应该不是滥交的性格。”他想了一想，又觉得自己这句话像是在拉客，赶紧补了一句，“不过你还是要注意保护自己，遇到什么麻烦了赶紧联系公司。”
周泽楷点点头。
他忽然想起自己还不知道对方的名字：“方哥，你查的资料在哪儿？”
方明华给他递了一份打印纸，周泽楷接过来翻了翻，第一页上面就挂着对方接受媒体采访的照片，旁边附了名字：江波涛。
他在心里默念了一遍这三个字，认真地翻看起资料来。
要做个合格的情人，至少要了解一下自己的金主。
方明华在他身边有一搭没一搭地打着打火机，周泽楷抬头看了一眼，说：“方哥，你抽吧。”
方明华把打火机收起来，摇摇头：“没事。”
他沉默了一会儿，还是没能忍住：“对了小周，今早江总有跟你说什么吗，比如下次什么时候联系，或者以后有什么安排。”
周泽楷哑了一下，他不太想告诉方明华，等他醒了的时候江波涛已经不在了。
正好这时候有个电话进来，周泽楷松了一口气：“我接个电话。”
他瞧了瞧来电显示，一串11位的号码，仿佛还有些眼熟。
周泽楷皱了皱眉，把资料拿起来一看：“……是江总。”
方明华也紧张了：“你赶紧接赶紧接。”
周泽楷接起电话，江波涛倒不介意等了这么久，态度温和地问他休息得怎么样。
“……挺好的。”周泽楷想了半天，就憋出三个字来。
他还没学会该如何讨好对方。
江波涛噢了一声，应该是信了他的答案，接着说：“我叫人给你送了东西过去，晚上陪我吃个饭。”
然后他报了个地址，周泽楷听说过那个餐厅。
“要司机来接你吗？”
周泽楷赶紧拒绝：“不用，我自己过去。”
江波涛没再坚持，又说了两句就挂了个电话。
周泽楷听得到对方背景音里秘书的提醒，说是会议要开始了。
看得出来工作上的事挺忙，但还有心抽出五分钟来给他打个电话。
周泽楷觉得比起那些对情人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金主，江波涛脾气还算不错。
但他还是有些好奇的：江波涛送了什么东西过来？
刚才他没敢问出来。
但他很快就知道了：有人在外面敲门，方明华过去一看，是个前台的小姑娘，说是有快递交给周泽楷。
方明华帮他拆了盒子，里面又是一整套行头。
方明华看了一眼周泽楷身上的T恤牛仔裤：“江总今晚约你去哪儿吃饭？”
周泽楷报了那个西餐厅的名字。
方明华把他推进了更衣室：“赶紧换赶紧换，你穿成这样恐怕连餐厅大门都进不去。”
周泽楷有些想笑，他向来不在乎穿戴，导致方明华对这件事耿耿于怀许久，如今终于有个人和他站在同一战线，方明华难免有相见恨晚的心态。
他在落地镜前看自己的打扮，手工衬衫，定制西装，暗花真丝领带。
领带盒里还有一枚红宝石的领带夹，跟袖扣是成套的。
周泽楷一一戴上，然后望了望镜子里的自己。
脸色苍白清瘦，漆黑发丝，挺拔身材。
漂亮，陌生，而又不真实。
晚上还有一更……皮皮真的快出场了信我！！
后续：风月 06